本命年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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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年流想

愈发怀念幼时地美好,过年前进城的记忆尤为深刻,阖上眼就如在面前,触手可及hellip;hellip;

同为80后,农村孩子要比城市孩子更能体会到生活地不易。对难得的快乐生活烙印更深。作为当年那个物质匮乏的农村孩子,过年则是快乐生活的极致。且不说廿五糊窗户,廿六炖大肉,廿七杀公鸡,廿八把面发,廿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hellip;hellip;这些充满年味的习俗。

单是新年前,父母带我进趟城逛逛,就足够年少的我欢喜得难以入眠。

临近新年的前几天,父母便会携着幼小的我进城。

记忆中的城,有在桥下提壶卖茶水的老大爷,几角一杯我却忘记了,哪一座桥也记不清楚了。只模糊记得有一张桌子,搭配几个破旧的小板凳,一个正红色的半旧暖瓶,还有几只有印花的玻璃杯。那时,走累了,央求父母坐在板凳上陪自己喝一口热茶水,便是极为奢侈的事情。

那时的我,对城市有着未知地向往,也有着自卑地紧张。这源于我一个邋遢的邻居和我的一位亲姑姑。

邻居向我们小孩子讲述他进城的经历。着重讲到他不小心、没憋住吐了一口痰,结果被带红袖章的管理者罚了钱,他跟人家讲好话,千万央求人家,也没躲过一劫。他的结论是没事少去城里,不讨人家地喜欢

姑姑当年嫁给有点跛脚的城里姑父,于是便成为了城里人。

她平时很少回家看奶奶,只有庙会或者过节才回来。她每次回来,家中不免要忙乎很长时间。我看着妈妈把碗筷已经洗得很干净了,可每次姑姑都要重新洗过后再用。
那时的我感受不到这是一种嫌弃,只觉得这种距离感让年幼的我很是自卑。

于是,进城一词便成了我幼时的梦魇和执念。

记得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当时,不谙世事的我是不能够体会到生活地清苦,看到许多好吃的,总想尝尝。而拮据的父母,总是拖拽着恋恋不舍的我离开。

终于,我在一个卖糖葫芦的面前停了下来,不肯走。

草靶子上扎着串串晶莹的山楂,整齐有序地排列着。我站在下面,抬头看着一枚枚的山楂,那剔透地深红、那诱人的味道、那甜酸的想象。立刻紧紧地攫取了我的心,占满我的眼,拽住了我的味蕾,绊住了我的双腿。

我就那样呆呆地、呆呆地站在那糖葫芦架子下面,仰头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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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看到我这样,很不好意思地拉着我走。不,是拽着走、拖着走,而我却象胶糖似地黏在那块地方不肯离开。母亲没办法,只好用给我买新衣仅剩的钱买了一串,我好似得了宝贝,呵护着,不肯吃。

买了糖葫芦,钱便不够坐车回家了。

母亲拉着我的左手,父亲拉着我的右手,我们一家三口走了十多里的路,方回到家。寒冷的风吹着我的脸颊,可我却丝毫不觉得冷,只为那串难得的糖葫芦而兴奋。现在想来,幸福原是那样地简单、纯净。

后来,随着小镇内衣生意逐渐地兴起,家里的生活也日益好转。

再也不会为进城而自卑,更不会因为一串糖葫芦而作难。但站在糖葫芦架子下,巴望糖葫芦的小女孩会时时出现在我梦里,一家人在寒风中手拉手回家的画面也伫立在梦,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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