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的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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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的回味

年三十从傍晚开始爆竹声声此起彼伏从未停止过,透过窗口可以看到中华路上的烟火腾空后绽放的礼花耀眼夺目绚丽多彩。
这是一座不眠的城市无眠的夜晚,电视台的春晚联播热闹喜庆歌舞升平,人们沉醉在年的气氛之中。家庭影院频道正在上演一部巴西影片,《鹈鹕的故事》讲述一个男孩与一只收养的鹈鹕故事和在那座荒岛上一家穷苦渔民的生活。我喜欢观看外国电影,从影片中可以看到世界上不同国家的自然风貌与不同的文化氛围,也可以在影片中欣赏到不同的创意,尽管许多影片还没有翻译成中文,只看字幕也爱看,就像昨夜那部新西兰影片《大洋与陆地的灯光》一样吸引了我,以至影片结束了还是意犹未尽。
在这个喜庆的年夜,二杯啤酒一杯咖啡让我的思绪越加的亢奋起来,享受着年带来的快乐也少不了对往事的追逐。有人说过这样的话:人生到了暮年更愿意回想往事。这话倒也不假,回忆旧事就像年夜饭桌上的一道菜,少不了的一种年滋味那就是唸叨起的从前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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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年,有父母在的时候姊妹众多,尽管餐桌上的菜肴并不丰盛多半是青菜,吃起来还是入齿留香味道缠绵。那个时候有二尺红头绫子一件新袄罩就足够开心了。父亲在平时是不下厨房的,每日三餐都由母亲料理,只有到过年的时候父亲才挽起袖子亲自下厨房,父亲烙的葱油大饼和炸的油条是他的拿手活,把一盆和的软软的白面团放在面案板子上,用擀面仗擀成一张很大的圆饼,然后倒上豆油在洒上一层切碎的葱花,卷成一长条分段揪成几个面纪子,在擀一遍就可以放进烙饼的平锅里,上下翻动几回,两面烙成金黄色起了好多层的油泡泡,那种独特的香味就飘了出来。我会围着锅台转,看着盖帘上的饼越摞越高,觉得很神奇,父亲早已看透了我的心思,撕下半张饼放在盘子里递给我说:二丫头先改改馋吧。我揪一块饼放在嘴里,哇噻,好热,好香好柔软,父亲笑得咪起了眼睛,那种味道一直镶嵌在我的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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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里有姊妹五个姐妹仨人,大姐比我大五岁数牛的,我排行在中间下面小妹比我小三岁数鸡,小时候我长得比她俩胖点,小妹给我起个绰号管我叫胖头鱼。我小妹长的瘦个子比我高,我就一直管她叫线黄瓜。头过年的时候父母已经给订下规矩,过年不兴说不吉利的话,什么破了,什么碎了,都不兴说,如果看见饺子煮破皮了说,饺子挣了。咱们几个都点头答应好好的。到吃年夜饭时一上桌这些忌讳就忘在脑后头了。小妹首先挑事用筷子敲着碗边嚷着说:妈过年了咋不饨条胖头鱼?我妈妈用眼睛瞪她一眼想制止她,我小妹哪都好长的也俊就是看不懂大人的眼色,还是叫着,胖头鱼,胖头鱼。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也喊,妈,过年了咋不拍条线黄瓜拌个凉菜呢?这下可把父亲气着了他冲我俩生气地说道:吃饭了还堵不上嘴端起饭碗就打仗心里还有没有个年节亲情?等着吧,等你们长大了把老大嫁新疆去,把二丫头嫁黑龙江去,把老三嫁到四川去,叫你们下辈子见个面都困难。母亲赶紧打圆场说:都吃饭吧吃饭吧一会酸菜粉条饨猪肉就都凉了。这才停止了口水战。
我那个时候心里没少琢磨父亲的那些话,不知道新疆在哪黑龙江又在哪里,但有一点很清楚那些地方一定离家很远甚至有可能不通火车,以后少惹父母生气吧免得嫁到那么远的地方。我是七一年的中学生毕业时就下乡到盘锦大洼一个叫三家子的农场,我下乡走不久小妹就在市排球队遇到一次特招兵的机会参军入伍去了洛阳,我姐姐在市里塑料厂上了班,一切变化都来得这么快。我在青年点第一次收到小妹寄来的信心里很激动,信封里有一张小妹穿军装的二寸照片,飒爽英姿真是漂亮,让我羡慕起小妹的命好,当个女兵也曾经是我的梦想,穿着插秧靴的我和当兵的小妹相比那种落差简直是太大了。那几年姐俩见不着面真是很想念也有太多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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