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山属于谁让人看到一片茶叶后面的艰辛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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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山属于谁让人看到一片茶叶后面的艰辛劳作

绿雪芽的茶山近两千亩,顺着庄园上空的云朵一直看到云天相接处, 目力所及,尽是茶园。我常望茶山兴叹,这么大的园子得多少人来管理?开始,答案很明确,春季采茶时最忙,一天要用几百工人。后来,知道的信息多了,答案却越来越模糊。

茶山是梯田,远看真像螺纹,茶树一排一排,像刻意修剪的齐刘海,让茶园略显规整,像拘谨的姑娘。盛夏不是采茶季,茶山上少了人声喧闹。偶尔有工人除草,才会打破这绿色画境,让人看到一片茶叶后面的艰辛劳作。

中午,太姥书院在做培训,讲白茶知识。一位管理茶山土壤的老师很年轻,他的课题是我们和土壤距离有多远。他谈到对茶园计划管理时,一位女学员举手发问:绿雪芽茶的亩产量是多少?老师愣了一下,说:产量怎么说呢?想采,我们就可以多采;如果不能采,就不采。女学员有点意外,她又重复一遍刚才的问题。老师带点情绪,说:当然,不想采与不能采,并不是人为的情绪,我指的是自然因素。比如,这片地被虫子糟害了,那片地的芽头偏瘦。自然因素的影响,人力不可改变时,茶园产量就不能确保。女学员局促不安,她本来是坐下的,可听老师的语气,她站起来解释说:对不起,是我没有表达清楚。我想问,这片茶园在十年内的平均采摘量。老师表情变得严肃,他说:一个有计划管理的茶园,本身就没有一个完全确定的采摘数值。因为不打农药不施化肥,茶树的生长会面临更多挑战。茶树成长的不确定因素不仅有气候,还有虫害和杂草,还有人为管理。如果我们对这一年的茶芽不满意,也可以荒芜不采。这不是钱的问题,也不是市场的需求,这是制茶的良心。大家沉默了,突然有人鼓掌,大家纷纷点头称是。提问的女学员有些尴尬,她结结巴巴地说:老师,我真不是想问产量。可能我表达有误。因为第一次来茶山时,我被震撼。我听到茶园里有诵经声,后来几天里没听到,我怀疑是幻觉。第二次来茶山,我才知道茶山上的确在播放佛经,是太阳能的音乐盒,我没听到的那几天是下雨了。在茶山听到佛经,我被感动。我认定这片茶园的茶,肯定和别处不一样,所以才发问。可我真的不是问产量。她一口气说完,还鞠躬道歉。老师带头鼓掌,他示意女学员坐下。大家继续学习。

我靠在书院旁边的亭子里喝茶。眼前,茶山绵延到太姥山,太姥娘娘的塑像依稀可见,我想起茶园播放佛经的匣子。太阳正好,我走走停停,果然听到阵阵诵经声,一阵风来,诵经声若隐若现。我想起刚才课堂的问答,耐人玩味。学员分明就问产量,可终究她反复强调,不是想问产量;老师分明说的就是产量,可他最终强调,种茶人的关注度不只是产量。我好奇。女学员是迷信的,她只是笃定内心喜欢的。老师是科学的,他是用数据做研究的。殊途同归,他们最终的坚守是一致的,都是关于茶的采摘和品质。

孟子说: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我曾想过,孟子所言,为何有明确的数字?五亩之宅,五十者衣帛。这是管理者可行性的预言。但孟子又很保守,五十者其实是人数限制,它说明五亩之宅能供给的丝帛是有限的。我想,这是非常重要的信息。人在做一件事的时候,初心很重要。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质量与数量要兼顾也难。一座茶山只想做好茶,那么提高产量可能就不是终极目标。


我佩服这位茶山土壤学者的见解,我又怀疑一个虔诚的茶人对于茶树听佛经的理解。听佛经能让万物生悲悯心,那虫子会不会放过一片叶子?鸟雀会不会放过一只虫子?我以为,昆虫鸟雀会避过一片茶叶,是因茶叶性本寒凉,鲜茶叶味苦涩,这是茶树的自我保护机能。可遇到小绿叶蝉这类咬食鲜茶叶的虫子,茶树只能受着。据说,粘虫板在高温下散发的气味也是污染,所以,有机茶园的管理还在探索。再想茶园播放佛经,也许不无道理,至少人在采茶时,心里有爱,手中仁慈,茶能采得舒心,活能干得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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